三门自在(修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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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盗与窃喜·不拾与放下

   发布日期:2014年11月28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我家被偷盗过一次。

岁月大概是 1985 年秋。

上午家里没人。

到我从单位开会回来,见宿舍楼下有个陌生的小伙子,往我家的窗户方向直吹口哨,我便警觉到有贼!我急急地往上冲,二楼蛮蛮连跳带撞地下来两个,与我擦肩而过!

我以为门里还有贼,就死死地把住家门,却让那三个家伙一溜烟没了……

写字桌的抽屉里,几十斤的粮票、几丈的布票、几十元的家用、一台珠江牌的120照相机——当年,我们家最值得偷盗的也就这些,全都没了。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恨,甚至没再往偷盗人的相貌和轮廓去回忆。

这一年春,我的母亲已经过世;我的父亲一生胆小,最怕这些不三不四的,就让他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照样去烟台山休养去吧……我把这事埋了。

埋在肚子里,又以“破财益命”阿Q了很长一段日子。

毕竟,那些小小的纸物都直接关切到大人和小孩的生活——口粮的、穿着的;还有我省吃俭用好不容易才买的爱好。

所以,我不可能像佛之所语的,说“放下”就放得下。

一直到2011年,我跟随朝拜的藏僧徒步西域,在林芝县里,见人行道上一块不大的石头子,压住一张50元面值的人民币——必是谁人不小心丢失、另又谁人小心不拾的如此,大二十几年过去,我还为人的行为之迥然差别,感慨为什么和因为。

我并不将藏人的路不拾遗,全都归于信佛的行善。因为汉家和其他各个民族的人们,都有夜不闭户等等相同的、原始处在世的处于事之举。

但我相信宗教本源的规劝。

因此,即使我皈依了释迦牟尼佛祖,得有法名,但我仍自号“拾穗”——拾佛祖的香灰之穗,拾庄稼地里的谷物。

我也因此一直在修身养性,苦苦地在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事与情、人跟心,等等等等的之间,磨炼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拷问自己——

呵斥自己:“放下!”

责问自己:“为什么还放不下?”

逼紧自己:“究竟还有什么舍不掉?”

16日,阿恒告诉我《春秋农事》网站的图文怎么样被偷盗的事。

听后,我忽然真正察觉自己已经……

因为《春秋农事》网站的建设在2006年,当时的编程随着年份的往后,不仅越来越落伍,更因为“有许多漏洞”,当然也就越来越频繁出现“被黑”、“被偷”、“被盗”、“被链接”,甚至威胁到所挂靠服务器整体的安全。

于是,阿恒主动承担起全义务为我“以新的编程建一个全新后台”之工程。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历经三个多月的重起炉灶之后,这一天,阿恒说——

“我们的图片质量在网络上算是很好的,估计网络上找不到这么清晰的图片”。

“起码有100多个网站盗用过你的图片和文字”。

“有的网站直接把你的图片收录到他们的图片库,提供给人下载”。

“如果把图片转移到他们的服务器上给人下载,我们也就算了,毕竟已经被人移动走了。可是,他们是链接我们这边下载,所以就属于比较恶劣的了”。

“你的《人民英雄纪念碑拍照》那篇的访问量很高,好像在别人那里有100多万次下载,我忘记了那个网站了”。

“他们盗窃的过程,不但影响我们的宽带流量,还造成我们网站访问量不增反减”。

“现在,我这边的服务器做了‘拒绝’,不再让别人盗用我们的。虽然这样会影响到百度的‘蜘蛛网’捕抓和收入我们的网站关键词,也影响到排名。但是我们又不得不这样做”。

我回阿恒说:“你把关吧!你怎么样做都可以。”

后来,我把这事跟家人提了提。附带,我说:“我看过一位作家说的,‘能被盗版,可见作品有读者。对于写作的人来说,盗版反而是成功的一种见证。’《春秋农事》也应有此版权之外的态度。”

这是我实实在在的想法。

就思想上,还可以多说点,那就是——

第一,现在,我和我的家人,都吃的饱,穿的合适,日子也还舒坦,远不是粮票、布票、钱被偷盗,关乎到日子怎么过的当年。

既然,不关生活,那就不用急。亡羊补牢,可做就做吧。

第二是,古人的文章诗、词、歌、赋、话本、章回小说,哪有什么版权!被传抄之多种多样,才有资本社会各色各样的印刷物,也才有诸如“红学”的“本”事研究以及滋养的人才不是!

最后,第三点,《春秋农事》算什么!到山沟沟去,往乡下巴的农舍里一坐,人家可是冲着说:“吃饭了没有?”“来!来!来!吃饭!吃饭!”“咳呀咳!我们乡下人还怕没有饭吃!尽管吃饱来!就是没什么菜哦!”

说到这里,我想起小时候,跟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到戏园子看的一出闽剧,叫《三家福》的。

除夕黄昏,不知丈夫生死的黄氏告贷无门,正要投江自尽,被年终束修归家的塾师苏义半路遇见。

苏义托词见到黄氏之夫船工施泮,并在情急救命时,慷慨把自己一年工钱的十二两银子全交于了黄氏,使黄氏信以为真其夫,高兴离去。

苏义因妻子孙氏饥饿难忍,趁入夜,顾不得斯文,先向土地庙口述苦衷,再去偷同村林家地里的番薯。

守夜的少年林吉,因听先生苦诉,于是暗中边帮其偷挖自家的番薯,边偷偷地笑个不止……

我之所以节外生枝多加这段戏文,就因为这林吉的偷笑。

“偷”,不是个好词,与“盗”、与“窃”,同属一义。

有趣的是,坏事竟然也有变好事的,譬如《三家福》,而坏词也有变好义的时候,例如“窃喜”。

不可能发疯到因为自己《春秋农事》的图文被人偷盗,反而高兴。

我为自己确实已经放下名、利,而窃喜。


2014-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