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塘渡影(音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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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记

   发布日期:2023年03月01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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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三月里的小雨》

作词 小轩  作曲 谭健常   刘文正原唱(1981年)

原歌曲网址 https://music.163.com/#/song?id=119194&market=baiduqk





倘若原本象形字的“傘”字被简化成“伞”,实际上显示了造此物的省工减料,那么,油纸伞的原本作为遮雨具的功能,则在当今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装饰而已,用于旅游景点,或者成为人物,尤其是女性拍摄的道具。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市始流行的黄色油布伞之前,即七十年代、六十年代、五十年代、四十年代后期等等的三四十年间,居住在城市的人们撑起过的,把握过的,合拢过的,晾晒过的伞具就只有一种——油纸伞。

这期刊头画面是制作油纸伞传统的主要六道工序:拼架、穿线、定型、裱纸、刷油、晾干。

那年代也有少数在裱好纸后画花鸟蝴蝶再上油的,画风简单清爽,画面皆不盈尺,作用在于以便识别伞主,利其归属。那时读书识字的人不普遍,固然也有请刻工在伞柄上落个姓名的,却另要花三五分钱是一,更主要的是忌讳:到破伞欲弃之时,要将有姓名伞柄烧不是,丢不是,所以买伞时挑个小有花色画图的,倒是有钱人家用的起的。

讲到关于伞的忌讳,有一点回忆起来不得不提的是:“伞”跟“散了架”的“散”同音,所以通俗的,讲究的人家,尤其知书达理的,是不会只说单字“伞”,而一定说“雨伞”的。夏天挡阳光烈日的布伞则说“洋伞”,五十年代以后一如“洋火”改说“火柴”,“洋油”改叫“煤油”,打倒美帝国主义的同时,渐渐地改写为“阳伞”。

我们家从没有谁用过洋伞,而雨伞是必备的,在雨天时须要。我的父亲去工作时用,我的母亲上街买菜时用的,我姐、我上学堂一般只戴平顶的斗笠。

斗笠,竹编夹层铺干竹叶片的尖顶一顶,8分钱,1角钱的,覆盖面大不过肩,农工者普遍用;平顶的夹层用的是熟桐油纸,2角,甚至2角5分钱,学生用的多些。在一块大肉包子4分钱,一斤上好的大米1角2分钱的年代,普普通通的一把雨伞得8角2分,最次的也要4角呢。

老祖母过世那年,灵柩由闽江轮船从南平下行运抵福州苍霞码头时,大雨滂沱,我的父亲背着我,撑的一把油纸伞却是上等的贵:古田产的,油纸上不画花卉,而是作坊大印章的标记,直立的长方形,朱色,阳文,成年人一个巴掌大小。

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的母亲买它时,我的父亲那乐滋滋的神态,我喜欢看。油纸伞的制作过程,古田伞上的熟桐油分量之超过别的,伞骨,用线如何之好等等,就是那一刻半会儿亲教亲授,使我耳闻目睹的。

那把伞1952年,旧币价20000圆;即合1955年人民币的2元。

这把伞,好几年后被我弄丢了,忘记在什么地方,一家人那天傍晚找遍了可能的地方,就是没。我的母亲责怪我的父亲:“允他,汝这样再允落咯,伊大了,成了败囝怎做!”

至此,我的父亲仍然允我,我的丢三落四几乎没完没了:这星期丢关勒铭的金笔,我的父亲给买支解放牌的依金笔顶替,反正是钢笔,杆子都黑,我的母亲不会察觉;……唯有一次,把布书包整的没了,回家,我的母亲气得连晚饭都没煮,我的父亲一个大巴掌盖下来……摸我的头。

我的父亲2004没了。

我的母亲1985没了。

前后我们搬了五次家。

到现在,储存室里还保存着二老共用过的一把古田的油纸伞。

败没败家,老天爷晓得——橱柜里,今天为写这篇日志,我点了数:折叠伞8把。


2023-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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