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没有哭泣，
因为这是你的大喜。
只有哀乐一曲，
因为这是国丧的日子。
十多年过去，
这才统一了你的生死！
人间啊曾经是地狱。
将你间壁......
那不是你的所在，
所以你饮恨叛逆——
飞去天涯，
跟马克思马一起......
今天啊你重返人世，
交集悲喜。
为你庆贺这死的生日，
中国人整整十亿！

                  二
我听说死人的事，
该当由阴曹地府去处理。
但今天，
我看见：
冤魂须受活人昭雪礼祭。
九思而不得其解，
我恨不得冲入黄泉，
问一声爷：
你......你！
                      三
记不起，
     当年倒着写你名字的那杆黑笔
           早已扔进哪里的垃圾，
总期望，
     复得旧弃
        重新把握着乾坤的文字，
            沾着太阳的血液，
            写一句我忏悔的词：
“人民的领袖，刘少奇主席！”
多么宏大，多么壮丽，
    今日啊，今日，
在神州无垠的大地，
     这字殷红，殷红，
          殷红得发紫！
 
       1980-05-17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