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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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政治】不过握手

   发布日期:2007年04月10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执政党的党员执政,为执政而争取成为执政党的党员,这是官宦仕途的必经之路。与信仰的关系究竟有多少,只能扪心自问。
     我扪心自问过,所以我一直有共产主义的信仰,从来没有官宦仕途的欲望,所以,我在可以渡宦海,也可以走书山的大红大紫之际,选择了勤为径。
     我是一个曾经有国家级大报写过编者按,说是“我们需要成千上万个这样的思想政治工作者”的人。

     许许多多知道我的人,都以为我是政治人物,想当然我是共产党员。
     但是,当我告诉他们,我没有入党时,我猜想他们便有了不便于告诉我的猜想。
     我没有加入共产党组织。这不等于我不向往共产党。相反,我忠诚于共产党的事业,因为我是共产党教育出来的,在共产党领导下生活学习劳动工作的,我相信“共产主义”这个理想是人类的理想。事实上,我1950年到1965年经历过我称之为“共产主义在中国的胚胎期”。直到今天,我仍然坚持认为——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我仍然坚持认为——没有任何一个政党在中国具有这样强大的执政的权威。
     当然,我是将政党成员与政党组织分开理论的,我是将政党理想与执政状态分开分析的。
     我没有加入共产党组织。这不等于我不曾申请过加入共产党组织。相反,党组织一再要我靠拢,多次派人以组织的名义与我谈心。我是在反复阅读过党章之后才呈递了我的申请书的。党支部在已经安排通过我的入党申请时,知道我坚决要求调离这个单位。于是,对我的“安排通过”也就成了无言的结局。
     我到新的工作单位以后,很快向新工作单位的党支部写了以情况报告为内容的《我的思想汇报》。两个月过去,没有音讯。有一天,我在一楼的楼梯口见到党支部包书记,郑重地向他询问此事。包书记让我就近坐在过道旁的几张长条椅中的一张,郑重其事的、胸有成竹的、深思熟虑的告诉我这样一段原原本本的话:“※※同志,你的心情我们是可以理解的。啊,但是,你是不是有考虑过,啊,我们单位有这么多的老教授、老学者、老专家、老同志,他们都积极提出入党申请,啊,有的同志已经等待了许多年,啊,他们的愿望都还没有实现啊!”
     临别,包书记站了起来,握了我的手,走到楼屋的檐下,语重心长地说:“啊,你才来,不用急。总有个先来后到,是吧?啊!”
     我看到包书记的灵魂窗户上那两片玻璃在太阳光下闪光。
     我笑了笑。
     一个星期后,还是星期二,我向包书记递交了我的最后一次思想汇报。其中,有这样的两段:“包※※同志是党支部书记,是很有水平的高级知识分子,所以我理解了他所代表的组织用意。我听过他的一番话,觉得在这个单位要加入党组织,就得像在公共汽车站等车。车一到,车上的售票员就从窗户里大声囔囔:‘你们不要挤!已经上了几个了,你们等下一趟吧!”“我不再在公共汽车站等车了。我的信念是共产主义的社会理想,不是车辆。,我沿着我的理想的道路步行前进,我相信我不是独步的行者。”
     包同志早已退休,我坚信,他早已忘记了二十二年前的1985年7月2日上午11时13分至27分,在楼梯口过道旁一张长条椅上的那次谈话。
     我本可不必记得包同志这么一个人,如同我不会去记住公共汽车售票员不让站上的人挤车一样。我之所以必须说出包同志这么一个人,是想说明我郑重其事的真实。
     这不能怪包同志,怪我没有耐心,也怪我性格的嫉不善。
     因为我性格的嫉不善,我在中学也没有申请入团组织。
     在武汉大学附中读初三,我的同学写了入团申请书,星期六将中午的饭钵给了团支书。我很瞧不起团支书,更鄙视送饭的这人。虽然,他与我有兄弟般的交情。1960年,四两大米饭啦!
     说来好笑,现在这位老兄与我谈及当年是他入团介绍人的团支书时,一句“他在文革时,因为参加武斗,被冷枪打死了”,似乎知其必然。
     我鄙视阿谀献媚。
     因为我评论《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在1986年4月6日的书评讲座上说了:“小说是哲学的思考,是对小说主人公生活在文化大革命时期,那样的特味年代人之所以被异化的哲学思考。”而被联系到与胡乔木同志1984年1月《社会主攻人遗主义与异化问题》的自由化有关系。有人以组织的名义告诫我:“你是进过中南海,受到乔木同志亲切接见的。千万不要辜负了乔木同志对你的期望啊!”
     你还以为我真以为乔木同志会记得我呀!切!那不过是我与政治握手罢了。

     有一位重要的记者在写我的长篇报道下稿时,这样对我说:“报纸可以把你捧上天,也可以把你打下地。你可要自己把握好自己。”
     哈哈,我常常是自己的右手握自己的左手。

             2007-0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