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行踪(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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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记(三)

   发布日期:2011年03月0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这一路行来,遇到的人要比在内地少得不知道多少,能汉语的藏人更少,孩童交流起来尤其难。但若能说上几句,外加格扎翁则钦措的翻译,那是很有意思的。当然,与在这里工作、劳动的汉人进行交流,沟通起来语言不成问题,但话题的内容则颇有讲究。
      今将2月8日从广州飞抵拉萨以来所有有过对话的、不准备专篇文字的人物,按日程先后顺序,逐一小记。预想以后还有类似记之不多,不记可惜的人与事……

                  ——摘自2011-02-22《人物小记(一)》


【2011-02-24 上午】
白玛店村的一个小男娃。在我为仁清拉加一家拍照时,不知谁把他抱上了台球桌面上来。他爬来爬去,显得特别开心,我抓拍了他。晚上和我着仁清一起看所拍的,才知道是他连襟的儿子。

      【2011-02-25 下午】
      强嘎村的护林员由全村成年男女轮流值班,白班上午8时半到傍晚5点半,4人;晚班8人,晚上8时到夜里11点。每人十来天轮一次,年分配可得一千多元。
      我们在那里的两天三夜大约总共见到30位村民。
      在2月28日《110228-火点香火烤肉香香肉香》,我写过其中印象深刻的二人。他们是26日值白班的。
      这里,提一提25日白班4位护林员中的两位村民。他们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给各人一笔即可的。
      小年青,可能20出头,一整个下午独坐在玩色子的四人旁,沉默不语一句,身体不动一下,唯眼睛有时打个转,还有一只拿指甲剪的手,不时在下巴摸索还没生长出过的胡子。
      大小伙子,有26岁的模样,个子高大,见到人,全是憨憨地笑。

 
      【2011-02-27】
      这天强嘎村护林值白班的三位妇女。她们各带着手工纺线的女活来,烤着火,聊着天、笑着说、煮着牦牛肉煨的土豆、咽着荞麦饼、喝着青稞酒。
      我向他们请教关于羊毛纺织的事,由此得知:象她们们身上穿的那种工布江达地区男女皆穿,藏语叫做“谷休”的宽肩的无袖袍,要剪4只绵羊的毛,然后用4天的时间,纺出2个大的毛线球,再用4天的时间织成毡、染色、锁花边、钉纽扣,这样才可以完工。男女“谷休”都在腰部用丝带束扎,所不同在于下摆的长度,男的不过膝,而女子垂至接近脚面。据说,一件上好的“谷休”卖价可达二千元以上,最薄最粗糙的的也得700。  

      其中有位年青的妈妈,带着她的小女儿来。我想方设法与小孩沟通,但无奈双方各自语说流畅,听之一窍不通。乘她站在门口,拍下她不知我之所以。看那自然的清纯和不曾诱导的秀美,我突然感觉自己在对小女孩进行审美时,意识水平要大大胜过北京2008奥运会开幕式的总导演。
      听小女孩的妈妈说,她的女儿今年7岁,这里没有幼儿园,要到秋季才能上小学,她名字叫白玛央金。

      当天值夜班的全是男人,而白班三位妇女中有两位特地跟他们一道又来。一位是白玛央金的妈妈。另一位我们迄今都不知道她姓名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听说我们第二天要离开,下了白班回家,特地为我们赶做了10张荞麦烧饼,现在送来,而白玛央金的妈妈担心我们食而无味,也特意在村里的小卖部买了包精盐送给我们。
      为了答谢她们,我分别回赠给她们内地带去的妇女头饰品和小姑娘的发卡,又拿出广州莲香楼的饼和福州的蜜饯橄榄,请在坐的大伙分享。

      这一晚,有个小少年跟着他的阿爸来。他已经上初一了,在八一镇林芝中学就读,而且是寄宿生。他能说相当多的汉话。在与他的交流的过程中,我得到他的许多答话:
      “我的理想?军人!”
      “十五岁,我叫索朗罗布,1997年的。”
      “我们的功课有《语文》、《藏文》、《数学》、《英语》、《思想品德》、《地理》、《科与技信息》,还有什么……我在班上成绩可以吧,排在第十名。” 
      我们在交谈中,我接了来自广州小瑞的电话,小瑞正好同样是初一的学生,我让索朗罗布和小瑞用汉语通话。从我观察,索朗的表情就跟学英语的第一次考听力似的,既兴奋,又紧张,多少有点茫然。
      索朗罗布说了,他在学校,除了“一学期交100元学费”外,其它所有的“全部不用钱,住不用钱,吃饭不用钱,本子不用钱,什么都不用钱”。
      因为索朗罗布现在已经是第十名,我奖励了他一个玩具熊。他喜出望外,答应我再要努力,争取在第五名,我们拉了勾。我把自己的姓名、地址、工作单位、网站,都写了给他:“你现在已经有了几个汉族朋友?”回答:“一个!”“相信以后旅游的人多了,你会有许多的汉族的,其他民族的朋友。”我欢迎他来我的家做客。他爸爸说:“他现在就跟你去吧!你可以带他去。”我只好说出供养一个在城市的上学、户籍不在本地的孩子一年的费用,说得他们个个大吃一惊。
      在大家要求从电脑上看我拍的他们的照片时,索朗罗布突然高兴地指了其中一张:“她是我的阿妈!”
      啊,他的妈妈就是值白班的三位之一。
      索朗罗布说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在镇卫生院工作的姐姐,还有两个妹妹。
      我说:“啊,下午我见过你的姐姐,她来看你阿妈。” 又说:“你的哥哥是当家的,你以后要出嫁的吧?”索朗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引来满屋笑声。
      我们离开强嘎村的当天下午,两位喇嘛在百巴镇上恰遇索朗罗布的姐姐,她执意就近在超市买了两袋的面包和两瓶的饮料,得花30元钱,送给他们。可想而知,此举必代表着她的阿爸、阿妈和弟弟的心意。

      【2011-03-02 傍晚】
      百巴镇,一位67岁的老太太和她的孙女,来我们食宿的安多藏餐店,向老板拉毛才旦买冷柜里的冻牛肉。我终于看清楚了前面我写到的“谷休”之全貌。弥补了上文的不足。我向老人家道过:“扎西德勒”后,补充道:“突及其!”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特意交代我,要把照片寄给她。我答应说,在我们给店主寄照片时,一块寄来。                                     
 
                          2011-03-02  整天整晚写了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