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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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读书】夫妻感情

   发布日期:2007年03月2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我的夫妻的感情经历有认识、交往、恋爱、结婚、做爱、平淡、维持、伴侣,八个阶段。我读教科书以外的书也这样。
     我读的第一本书是《儿童时代》。1950年的,第几期我忘记了。很清楚的记得是,封面上有儿童团的两个孩子,拿红缨枪的。上网点击“图片”,查“抗日时期”,很容易就找到那张图片。所不同的是,杂志上的是彩色的,找到的图片是黑白的。拍照片的年代,八路军应该没有彩色胶卷,杂志社为了好看,上了水彩的。关于那书的内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只记得,那时,我们家住在南平胜利街,我们家房间外的走马廊上有一张我吃饭、看书专用的小矮方桌。那本书就摆在桌子上的。那天,天下雨。按时间推算,那年我4周岁。
     后来,我给孙子买《小朋友》时,很自然地联想起自己小时候看的《儿童时代》,因为它们的开本与厚薄一样。
     在小学高年级,我的父亲还给我订了《少年时代》。那是文字多的杂志。我看见字多的书就不喜欢。在2007年1月22日“清溪捕鱼(散笔)”中,有一篇《梅峰坊16号的邻里厝边》,这样记述:“楼下倒数第二套,住过一户人家。有个哥哥,我上小学时,那哥哥准备考大学。有一次,我的父亲看我学习不努力,给我提到那哥哥:‘人家那有多用功,连蹲坑拉屎也抱着书看。’我认为那是很容易的事,我可以做得到。父亲说:‘你能做到就好。’哥哥当年考进复旦大学。”我后来怎么样呢?我后来就每次如厕必看书报。不过,我不会用有字的纸檫屁股。我的父亲说,孔圣人会生气的。
 
     今年2月,我在浙江的农村公厕,意外发现有“字纸不能解大便”的警告,觉得国人对文化知识的尊重基于两点:需求、爱护。
     我早先看课外书是向南平县图书馆借。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借过许多民间故事的书。我当时看过的,只记得一则:一家两兄弟,哥哥老实,弟弟精明。弟弟常常欺负哥哥。后来,弟弟成了地主。一只乌鸦就飞来帮助哥哥干农活。弟弟知道了,捉拿乌鸦威逼为他做事。乌鸦不从,奋力飞走。弟弟抬头看时,乌鸦拉屎,正好落在弟弟的眼睛,弟弟成了瞎子。
     小学毕业到上初中之前,我看小说。关于我平生所看小说,所识之事,所交之人,所明之理,在2007年3月19日“清溪捕鱼(散笔)”的《我与小说•眼前人物》中作了记述。我写过“十二岁到十八岁,初中和高中六年,没读过小说。”但是,那期间,我读了三四十册的散文、诗歌。
     书的来源有三,一是在学校的图书室借。初二初三在昙华林的武汉大学附中,高中在千家街的华中师范学院第一附中,都是有图书馆室的。二是高中时,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去学校后面隔马路的湖北图书馆,凭学生证借书在阅览室看。三是自己买。有在新华书店买的新书,也有在专门的旧书店买的旧书。旧书的价格一般是新书的一半,有的书破旧的厉害,甚至只是原价的十分之一。
     买书钱的来自两方面:一是退伙费。一是零用钱。我们学生的伙食费一个月是10.80元,还有粮票,男生是30斤。都是在月底交下个月的。如果一个月下来,有星期六晚餐和星期天三餐停伙的,到月底学校结算后,会将这部分的伙食费和粮票退发下来。一天的伙食费是0.38元,粮票1斤。其中,早0.08元,粮票2两;中、晚各0.14元,粮票各4两。我会将退伙的钱和粮票积累起来,买书。每周停了伙的那四餐,有的时候会去我姐姐家吃,有的则在同学家吃一餐,更多的时候是星期六晚不吃,星期天上午用4两粮票、0.08元钱买两个馒头。在上午九点和下午四点各吃一个。所节余的粮票可以在街上高价偷偷卖掉,1两卖0.10元。至于零用钱,每星期是1元,学习用具钢笔墨水、圆规、三角板、本子、笔等;生活用品牙膏、草纸、毛巾、袜子等,一概在内。能省的,就只有不回我姐姐家的来回公共汽车费0.30元。
     我用这些钱买的书,现在也大都保存着。一本从旧书店买来,高中时期用过三年的很厚很大很重的《俄汉大辞典》,还有十几册从新华书店买的,以古文与解读为篇章的、每册0.02元的《活页文选》,都保存到1992年,我搬家时卖了废品。还有几期《诗刊》杂志,我今天一时没找到。
     这样的买书、读书,我很是自愿,很是乐意,甚至喜读到通宵达旦的程度。
     人,因恋之而废寝忘食,因爱之而舍我,其谁?
     青春时期的我,比男女之爱要早许多年来爱读书。
    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公开有卖的书,早期仅有《马克思和恩格斯全集》、《列宁全集》、《斯大林全集》、《毛泽东选集》、《毛主席语录》、《鲁迅全集》,或者类似的选集、单行本。《毛泽东选集》、《毛主席语录》的横排本,每个工作单位都有发。我喜欢竖排本的《毛泽东选集》和鲁迅的一些单行本,就买了来。结婚时,我的初中好朋友李纯干从广州部队给我邮寄了一个红色塑料皮精装的《毛泽东选集》四卷合订本,这在当年是最稀罕的宝贵礼物。
     文革中期,书店增加了《毛主席诗词笺注》、现代革命京剧的剧本、革命大批判用的《<论语>批判》之类的文论集。我喜欢诗词,也喜欢剧本,还因为批判类的文论集有原文,所以这些我也有选择的购买来读。
     1972年8月1日,托人在杭州买到1971年11月人民文学出版社第1版第1次印刷的郭沫若同志新著《李白与杜甫》,定价0.56元.。
     文革后期,书店有卖像荀子、龚自珍、孙膑、李贽等“尊法反儒”的著作,还有怀素等书法影印本。我那个时期在邵武仓库工作,我天天跑斜对面的新华书店水北销售点,和营业员熟了,分配到销售点的书,我愿买的一般也还容易买到。
     结婚是恋爱的定向决定。我在那十年,像我的婚姻一样,别无选择的选择了文学书,以它作为我的读书对象。
     郭老的《李白与杜甫》却因其绝版,而在当今的网络上被炒作为1000元。其实,它的起拍价不过2元,现在实际的成交价也才40元。看来,书有时是升值的,可炒作的,然而也会是有价无市的。因为这是在我的婚姻已经解体之后的事,所以,也联想到婚姻的保值、增值、炒作、有价无市,以及实值,都关乎其实质。
     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文学书开始逐渐放开上架销售。销售的办法是以行业、系统、单位的人数,配给购书券的,券上标明书名,册数、限购时间。我通过单位的同志在新华书店的弟弟,有了一些购买过期无人来买的书之机会,买了各种各样的书。其中,有小说、文艺评论、文艺理论、史书等等。
     同时,邮电局报刊也开始公开发行文学的、科学的、医学的、文教的、艺术的杂志和报刊。我在1977年到1982年的五年间,订阅的杂志有10种《新华文摘》、《美术》、《艺术世界》、《家庭医生》、《科学画报》、《语文教学》、《读者文摘》、《福建青年》、《人民文学》、《诗刊》;订阅的报纸有5种《羊城晚报》、《新民晚报》、《北京晚报》、《每周文摘》、《法治文摘》。
     后来,文史哲和社会科学书也逐渐有了放松。图书的出版量缓和了读者的饥渴感。人们当年即使有购买书籍的欲望,但是物质的匮乏与精神的匮乏在有限收入面前,绝大多数人们不得不先应付前者。我1977年的月工资是36元,1979年调整后是42元。除伙食、房租、小孩学杂费、小孩必要的衣服外,所剩的全部买了书,订了杂志和报刊。
如此的亢奋和无节制,让我联想到初婚的做爱。虽然,我在结婚的第三天就离开南平的家到福州学习。
     因为读书而后教义学,因为教义学而后开讲文学评论讲座,因为开文学评论讲座而后开书评讲座。在我的《 语无声(人物)》2007年1月7日的《人生笔迹》14至29中已有记述。
     评论是读书的结果,评论的依据是自己已知的知识。评论的方式是论说。论说的方法有揭示、心得、褒贬、答辩。是人与书的起居、做爱、争执、论理、生活。
     如同凡人的婚姻往往得经过“七年之痒”那样,我经历了1978到1985年七年的读书,从感性到理性。
     真正的理性是平静的。如同佛家参禅,只有达到一定的境界,智慧才是透明的。而我只能从远离感性的欲界喜悦的“初禅”入定。
     1985年以后,我读的书除传记、经、史,以及杂志《读者》、《视野》、《电脑爱好者》、《网络世界》;报纸《海峡都市报》、《中国经济导报》、《参考消息》、《电脑报》,几乎有买有读的都是专业的、与专业有关的交叉学科的理论书。
     这个时期以来,我的书分三类来读。一类是纯理论的,或者是经典的,正襟危坐在书桌前读的,认真,理解,联系自己的实际,为应用和运用做储备。一类是在床铺上看的,了解,知道,有必要的就记住,困了就合上书页合上眼。这类书以传记为多。我一向喜欢阅读国家元首级人物本人的传记,例如戴高乐的、尼克松的、杜鲁门的、艾森豪威尔的、戈尔巴乔夫的,王光美的。也喜欢阅读特别人物的书信集,例如马克思与恩格斯的,鲁迅与许广平的,毛泽东与许多人的。也还喜欢阅读文化名人的文笔,梅兰芳的,侯宝林的,赵丹的,黄永玉的,范曾的。还有一类是报纸杂志,在候车室、在厕所、在公园、在咖啡厅浏览,看一节一段一篇,随心所欲,觉得有意思的,就稍微在脑袋瓜里记一记,什么时候说不定又记起来了,还用得上。
     早年,我曾经在什么书上看过郭沫若老先生关于读书的教导,我觉得很有道理。郭老的原话大致是这样的——把死书读成活书,把活书读成死书,把厚书读成薄书,把薄书读成厚书。
     近年,我曾经还在什么书上看过,有哲人谈人际交流的思想:“把自己当成别人,把别人当成自己,把自己当成自己,把别人当成别人。”
     读书与婚姻——也是人际——有如此的异曲同工。
     现在我很少读书。不是因为退休,而是在退休前好几年就这样了。
     原因只有一个:值得我买的书少。这里面有三点,都是我个人的问题——
     一是我的兴趣,难得有激发我兴趣的书。大凡经济、哲学、社会方面的书,我读的是翻译的原著。管理类的书,我倘若要读,也一定是读实践者所著。我历来是以书的理论、思想的来源来读,因为深刻度而继续读,然后还是继续读,或不再读,或反复读。
     二是有的书虽能激发我的兴趣,但能够激发的,仅在书中占极少的比重,我觉得自家的书架空间有限。古人的书,文字刻在竹简上,编辑成册,“册”收为“卷”,开卷有益,学富五车的“五车”,也不过是当今的一张光盘吧!不如想个什么办法,将最有感触的部分保存到我的电脑硬盘里边。
     三是我心理有问题,地球是圆的,世界是平的,论语是论的,三国是说的,红楼是梦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本是好的。但我一见到被商业鼓吹的东东就疑虑。
     婚姻是为了繁殖后代的,是为了小人群的聚合而相互关爱的,是为了建立和发展家庭而存在的。从少年夫妻到老来伴,中间还走过了平淡、维持。
     爱读书而少读书,甚至不读书,是少做爱或不再做爱的却还相伴的婚姻二者。
 
                                 2007-03-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