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行踪(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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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样说】山色

   发布日期:2010年01月1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引子】09年12月7日至16日,行旅溪口、宁波、绍兴、杭州、泰山、济南、南京、南昌、庐山,拍数码照2086片。春游秋游后,老师必要求学生作文的。我当如学生是,归来归纳,照着照片的模样,做表面文章,说说所见的同类。如:陵墓、府第、厅堂、匾额、旧物、楼阁、林木、山色、碑刻。
      我似乎写不清楚山色。因为在我最初的此番行旅里,并没有后来去了的泰山和庐山。所以,从原出发点来看,我去看山的思想犹如后来所看到的山色一样,弥漫着浓雾。随着我的登山所见,我的思想多少清明了起来,虽然两座大山那天、那时在那里,依然浓雾漂浮。

      我到泰山是13日清早7点13分,再回到山脚是14点53,如果不是上山看到美若仙境的山色,光是以这首尾的雾罩灰蒙,是不会有我后来连连频频告诉亲友的:“泰山太美了!”“不来泰山太可惜!”“一定要在有雾凇的冬天来啊!”

      当我从中天门乘缆车上升往南天门去时,俯瞰和平视泰山层林秋黄,我以为泰山不过如此,直到大地出现雪色,才开始期望可见北方的景观。

      然而,事实上,那天的泰山除了接近南天门及其以上的泰山极顶一截真正雪色皑皑,其它的中段及其以下,全是湿漉漉的雾阵——浓雾的、大雾的、薄雾的。向上望如登天,不知极顶在哪里,朝下看想浮生,回头不过梦,眼前的一座牌坊只是一块上天也罢、下地也好,都作了记忆的里程碑而已。

      只要近处或稍远方的雾散去一刻,泰山的浩大和厚重便显示了出来。因为同样的天气,我曾在黄山见过,那云雾中的黄山真是一幅百里中国水墨画卷,美仑美奂得无以伦比,而泰山呢?虽也有石,也有松,也有峰,但就山色的动人不动人而言,则平平。

      然而,正因为雾有散去的一刻,我得以看清泰山石!这是我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伟大的石!不一定在于它的巨大,世上有无数巨石大过泰山的,但是,泰山石的纹理脉络犹如肌肉神经,特别它每一块的自然色彩的斑斓,我不知道是不是中华最灿烂的,但是,泰山啊,那么伟大的山啊,就是由这样的斑斓巨石结构而成的,三十亿年的造物啊——“重如泰山”说,看到泰山的本质原来如此!

      登泰山看日出,日和云海因美景而成就文人之美文,又因文人而偏见美景,却忽略了泰山的山色呢。直到我上到泰山极顶,看到难得一见的前一日一夜雾凇造就的非雪的雪白,是冰的冰凌,我不再有欣赏画卷的那心情,而是全然静下心来,沉静在一种冬色的浮动之上,用心地来承接天灵的呼吸,甚至因此而感受到纯而天真的上帝之爱!

      由此,我去接纳大大小小泰山的一切拥有,自然的巨大和人工的规整,即使是一盏小灯,都给了黑与白的最强烈的对比色,而能中和、过度这二色对比的则是雾的灰蒙!啊,那是在山脚下就阻挡了这高头一切的灰蒙……


      因为我的性格常常与人相佐,所以,当许多人注重大、厚、重、要、古、久的时候,我反而去揣摩寒风以怎样的方向,来吹动浓雾,从而在泰山的天然石上、建筑墙体、边角旮旯留下自己的生命日记。细致处可见风之书法,一如学书法者,先生的当前四句:“逆锋起笔回锋收,且有顺折各千秋。书毫走笔思提顿,或轻或重必深求。”继而又道:“转以成圆折成方,飘逸竣劲出柔刚。藏锋蓄气露纵神,中锋为主侧偶跟。”还示范着横、竖、点、捺、挑、撇、钩之七法。仅点法,风先生就展示给我们右点、右三点、平三点、上点、下点、“曾”首点、散水点、烈火点,点点排列顾盼生姿,脉络连贯,绝无一笔呆板。啊!莫非这是天公知爱者来,着意风神以先生之姿,将原本虚无飘渺的灰蒙蒙,变幻成冰凌凌的白皑皑,在火赤赤和墨黑黑的人间载体上书写……


      我以为在庐山,还有新的奇观。6点、7点、8点,一直到12点,同样大雾过眼、过身、过心的庐山,让我大感没有欣赏的必要,在我们福建的顺昌,有座华阳山,就山林之绿、山石之青、山瀑之白而言,绝不逊色于2009年12月15日我之所见的庐山。

      庐山,近是白蒙蒙的,远是灰蒙蒙的,雾来雾去,哪里能看得清它的大致!
      我欲往仙人洞,看看庐山松的劲。听向导说的“那里是风口,雾比庐山其它地方的都更大”后,作罢不去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那天到此,也是这等有色无彩的?
      听向导又说:“庐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天没有云雾的,十分钟前还看得见山上的,过一下就被云雾遮了,再三五分钟,天又开了。”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所以如此说,也是听向导说的?
      怪不得毛泽东喜欢来庐山,他说的话,甚至连接见外宾,以至“遗言”,都常常云里雾里的。


      “这里就是苏东坡诗里写的那座山峰。”向导停了下来。
      随着他的指向,七点十二分,我看到的一座山峰。
      随着我们的登高前行,七点十六分到二十分之间,那座山峰渐渐转而成了一道横岭。
      “那,我们现在所站这个地方的讲经台,就是西林寺吗?”
      “不是,西林寺不在这边。我们走的是另一条路。”
      怪不得,我怎么觉得苏东坡是先看到岭,后见到峰的,我还以为他是下山的走向呢。
      《题西林壁》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虽然我来的时令不对,但终算清楚了这山色是什么底色、这峰岭是怎么回事和这首诗写的是什么,不枉此行矣!
      我琢磨,这苏先生识不清楚了,才没写山色的。
                               
                             2010-01-14 夜起笔并写了三分二 15中午完稿